养殖肉类通常被视为传统农业做法的禁忌。但如果可以在农场由农民生产呢？
传统上，农民一直对养殖肉类感到担忧。英国皇家农业大学（RAU）最近的一份报告发现，尽管英国农民对其机会持开放态度，但对其对社区的影响仍有许多担忧。今年早些时候提交给欧洲理事会的一份说明指出，栽培肉是对传统农业做法的一种威胁。意大利政府在决定禁止生产栽培肉时，援引了农民的意见。
然而，如果农民并没有受到培植肉的挑战，反而是培植肉的生产者呢？
荷兰和德国的新创公司已经开发出技术，旨在让农民在自己的土地上生产栽培肉，利用丰富的牲畜细胞和当地的主要方法。
虽然这两家公司都没有获得新生行业的监管批准，但它们的目标都是帮助农民成为种植肉的中心。
去中心化的培养肉
就实际生产而言，栽培肉通常是工业化生产的。农场生产的栽培肉数量较少，更多是在当地生产。用 RAU 报告的话说，它是去中心化的。
“传统的栽培肉生产方式是在类似工业巨型工厂的大型生物反应器中进行的。所有生产都集中在一个大型设施中。在我们的概念中，培植肉的主要生产在农场进行，”德国初创公司 Meatosys 的联合创始人兼联合首席执行官 Alexander Heuer。
该公司的插接式生物反应器安装在 40 英尺（12.2 米）长的集装箱内，位于各个农场主的房舍内。该公司只负责价值链中需要专业实验室设备的步骤。最终的生长和分化将在农场完成。
Meatosys 便携式生长装置在农场中的外观。图片来源：MEATOSYS GmbH MEATOSYS GmbH
“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去中心化生产：我们的生产不再是单一的大型生产设施，而是分布在所有选择安装我们设备的农场，并由区域物流中心提供支持。”
Meatosys既是农场主的供应商，也是他们的客户，向他们提供营养介质和精制干细胞，然后购买他们用公司提供的设备生产的肉类。
荷兰新创公司Respect Farms的目标是为农民提供在农场种植培育肉的手段。该公司目前正在开发一个试点农场，以证明这是可行的。该公司已与巴西、英国、德国、法国、意大利和荷兰的农民合作。
Respect Farms 的联合创始人 Florentine Zieglowski 表示：“作为一家系统集成商，Respect Farms 为那些希望向更可持续、对动物更友好的肉类生产过渡的食品生产商开发了一套即用型生产系统。”
她告诉我们，这种分散系统的好处在于它也分散了风险。“大规模培育肉类与农场规模培育肉类的一个关键区别在于，农场规模生产如今已经可以实现。将细胞培养工艺放大到 50,000 升的规模还从未有过，这意味着巨大的技术风险。我们通过使用经过验证的容量来降低这些技术风险：我们通过缩小规模来扩大规模。”
可再生能源企业
欧洲的许多农场都使用可再生能源。Meatosys 和 Respect Farms 的目标是与使用可再生能源的农场主合作，以确保其培育的肉类生物反应器获得可持续的动力。
2020 年，43% 的荷兰农场主使用太阳能电池板，而且这一比例还在不断增长。“很大一部分荷兰农场主将可再生能源作为多元化稳定业务的一部分。在过去的几年中，我们已经看到，稳定和独立的能源供应将是一个更具弹性和可持续性的食品生产系统的关键因素，”Respect Farms 的 Zieglowski 告诉我们。
由于许多欧洲农场使用可再生能源，初创企业可以利用这些能源，并通过它们为其培育的肉类设备供电。图片来源：Getty Images/acilo Getty Images/acilo
在德国，也有很大一部分农民使用可再生能源，这使得 Meatosys 更容易利用可再生能源为其栽培肉生产系统供电。
据豪雅称，该公司的生产几乎可以 100% 使用可再生能源。他告诉我们，在德国，很难找到不使用太阳能、风能或沼气能源的农场主。
他告诉我们：“我们就地用电，减少了电网升级的需要，为希望投资替代能源的农民提供了降低成本的机会。”
成本如何？
根据 RAU 的报告，农场生产栽培肉的成本比大型工厂生产同样产品的成本平均高出 30%。虽然这项研究是针对英国的农场进行的，但它也表明了巨大的挑战。
不过，Meatosys公司的豪雅认为，这样做也有好处，实际上有助于降低成本。
他告诉我们：“这方面的大多数计算都假定大批量集中生产不会出现问题。事实上，大规模工厂在涉及有机材料时会遇到一些独特的问题。”换句话说，“生物学并不一定遵循常见的规模规则。你不能只是扩大反应器的规模，就指望事情能像以前那样运转。”
首先，在这样的大型容器中很难控制不同的运行参数。
此外，大型容器底部的压力大大超过动物子宫内的压力。他认为，这可能会导致细胞分化失控（分化是指干细胞变成特定类型的细胞）。
最后，如果你使用的细胞培养基量非常大，但却变质了，这比你使用的量要少得多，就像在农场里一样。
Respect Farms 和 Meatosys 都希望通过从其他地方采购原料来降低细胞培养基的成本，因为细胞培养基是生产培育肉类最昂贵的成分之一。
“我们正在积极研究降低营养培养基成本的各种方法，尤其注重让农民更多地参与到价值链中来。”Meatosys 的 Heuer 告诉我们：“我们看到了从农民那里获取许多原料的巨大潜力，从而创造了循环经济。”
Respect Farms 的 Zieglowksi 认为，农场里现有的农作物可以用来生产种植肉。“我们专注于与农业部门相关的作物以及与农业部门相关的副产品，目的是：a）创造一个更加循环和可持续的生物工艺；b）探索与农民潜在商业模式相关的所有机会”。这些作物可用作细胞饲料的原料。
农民的重要性
Meatosys 公司的 Heuer 告诉我们：“我们不能让任何人掉队，尤其是数千年来一直为人类提供食物的人们。农民是粮食系统的支柱，通过这种方法，他们可以更广泛地融入供应链。”
Heuer 强调说，他的公司并不想取消畜牧业，而只是为农民创造更多的选择。“动物养殖是一个更大的生态系统的一部分，与许多其他方面相互关联，远远超出了普通的肉类生产。我们的农民仍然拥有动物，只是数量减少了，因为我们的技术起到了倍增器的作用。”
Respect Farms 试点农场草图。图片来源：Respect Farms
不过，他认为，与传统畜牧业相比，养殖肉类生产 “更经济可行”。他告诉我们，德国动物福利法规的变化是其中的一个方面，这意味着农场主必须定期重建他们的平面图，为动物提供更多的空间，而这是一个成本高昂的过程。在养殖肉类生产中，这种情况 “极不可能” 发生。 最后，养殖肉类的人畜共患病风险较低。
这种生产方式不仅给农民带来好处，而且农民也从中受益。例如，农民的知识与科学家和工程师不同。农民和科学家的知识是相辅相成的。
“我们的员工是科学家，而不是粮食生产者。反之亦然，农民是食品生产者，而不是科学家，”Respect Farms 的 Zieglowksi 告诉我们。
农民了解不同形式的农业，如再生农业和有机农业，而科学家可能不了解这些。他们的客户通常信任他们。与 Meatosys 一样，Respect Farms 的目标是确保农民不会被排除在他们长期以来帮助维持的供应链之外。
